声明：本文根据资料改编创作，情节均为虚构故事，所有人物、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，与现实无关，部分图片非真实画像，仅用叙事呈现，本文旨在宣扬人间正义、杜绝犯罪发生!“是真的还是假的，你比我更清楚。”我冷冷地看着他，“黄经理，你伪造业主签名，虚报维修费用，试图侵吞公共维修基金，还用谎言欺骗所有业主。现在，你还有什么话想说？”他口若悬河，把一个坑钱的计划，包装成了一个为业主着想的宏伟蓝图。小区里的一切，都在朝着我和老周当年期望的方向发展。矛盾的导火索，是那部三天两头出问题的A座客梯。而我，也终于从一个被无视的“透明人”，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归属。在这个由我和丈夫亲手创建的家里，我不再是孤独的守望者，而是这个大家庭里，被所有人尊敬和爱戴的，王阿姨。每一个红色的封皮上，“房屋所有权证”那几个烫金大字，在会议室明亮的灯光下，反射出刺眼的光芒，也刺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眼睛。我知道，我遵守了对他的承诺。我不仅守住了我们的“孩子”，还让它成长为了一个真正温暖的、充满人情味的家。这根本不是维修，这是一场明目张胆的侵吞和掠夺！我叫王秀兰，今年五十八岁。在大多数邻居眼里，我只是个每天穿着褪色蓝色保洁服，拎着水桶和拖把，在楼道里默默穿梭的保洁阿姨。他们习惯了我的沉默，习惯了我的不起眼，甚至习惯了对我视而不见。张姐，那个孩子被困在电梯里时我帮助过的母亲，也倒吸了一口凉气，捂住了自己的嘴。“怪不得……怪不得上次电梯出事她那么懂行，原来这楼就是她家的！”黄志军的瞳孔，在看清了那些红色的外壳和上面的烫金大字后，猛地收缩成了针尖大小。整个会议室彻底炸开了锅。他们不知道，这座楼，是我和过世的丈夫老周，一辈子的心血。从二十多年前的一片荒地，到图纸上的每一个线条，再到一砖一瓦的垒砌，我们像养育自己的孩子一样，看着它拔地而起。老周常说：“秀兰，这楼就是咱的根，只要根还在，咱家的精神头就倒不了。以后，你得替我好好守着它。”我的声音不大，却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，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激起了层层的涟K荡。那天晚上，我回到自己那套位于顶层的复式公寓里，第一次没有心情去做饭。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，看着窗外城市的万家灯火，心里空落落的。那天晚上，她第一个找到我，是在我家门口。我刚开门，就看到她站在那里，局促不安，手里还提着一个精致的果篮。我挤上前去，对那个不知所措的刘主管说：“刘主管，你别光照啊！你先去顶楼机房把电闸拉了，确保安全！然后用手动摇盘，慢慢把轿厢升到八楼平层，这样门就能打开了！”黄志军面如死灰，彻底瘫在了那里。一个星期后的傍晚，A座电梯在从十五楼下行时，突然发出一声巨响，然后猛地一震，卡在了七楼和八楼之间，不动了。“以及，A座2801室，同样，户主，王秀兰。”我抬起头，目光扫过全场，最后落在已经摇摇欲坠的黄志军身上，“黄经理，现在，你还觉得我是‘闲杂人等’吗？你还觉得，我需要被你请出去吗？”周六晚上七点半，业主大会在小区的多功能活动室里准时召开。而黄志军，他彻底崩溃了。我没有再自己管理，而是通过正规渠道，聘请了一家在业内口碑极好的物业公司。新来的物业经理姓陈，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，干练、负责。我从布袋里，拿出了一沓用牛皮筋捆着的、厚厚的、边缘已经有些泛黄的本子。他把我拉到一边，压低了声音，语气里带着一丝警告：“王阿姨，今天谢谢你。但是，以后这种事，你不要再插手了。你只是个保洁，做分内事就好。万一出了什么岔子，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？”他们把主意打到了所有业主的头上，也打到了我和老周一辈子的心血上。大楼封顶那天，他拉着我的手，站在还只是个水泥框架的顶楼，也就是我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的位置，像个孩子一样高兴地又笑又跳。晚霞把他的脸映得通红，他紧紧抱着我，在我耳边许下承诺：“秀兰，这栋楼就是我们的另一个孩子。等咱们老了，就住在这里，每天看着邻里街坊进进出出，看着孩子们在花园里跑，该有多好。你得答应我，不管以后发生什么，都要替我，替我们，好好守着它。”“我们什么时候有过业委会了？我怎么不知道？谁同意动用维修基金的？”我拎着水桶走进去，尽量往角落里缩了缩，生怕身上的汗味和消毒水味儿熏着她。第五章 余波与新生可谁能想到，楼盖好了，日子也越过越好了，他的身体却垮了。医生说是年轻时太拼，落下的病根。他口中的“周先生”，指的自然是我的丈夫老周。只是他不知道，老周早已去世，而他所谓的“邮件沟通”，更是凭空捏造的谎言。别人可能看不出门道，但我看得一清二楚。当年安装电梯的时候，老周特意选了国内最好的品牌，所有的合同和材料清单，我都还保留着。这张报价单上的很多零件，价格至少虚高了一倍，有些所谓的“进口”部件，更是子虚乌有，纯粹是巧立名目。我没有看他，而是缓缓地拉开布袋的拉链，将手伸了进去。我当时正好拖地经过，忍不住多嘴说了一句：“小李，人家年纪那么大了，你好好说不行吗？别动手推人。”我的话音刚落，全场竟然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。“这不是那个保洁阿姨吗？她来干嘛？”我把中心花园那片荒了很久的土地重新开垦了出来，种上了月季、蔷薇和各种各样的蔬菜。很多邻居看到，也纷纷加入进来。张姐带着她的孩子来帮忙浇水，琳达买来了漂亮的栅栏，还有几个退休的老大爷，成了我的技术指导。我抬起头，看着不远处，孩子们在草坪上追逐嬉戏，大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，脸上都洋溢着轻松和幸福的笑容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，洒下斑驳的光影，一切都那么安静，那么美好。变化最大的，是琳达。我当时正在八楼打扫，听到消息立刻扔下工具冲到电梯口。我能清晰地听到电梯里传来孩子“呜呜”的哭声和拍打门板的声音。我不能再当一个“透明人”了。我没有停下，一本接着一本。全场死一般的寂静。“王阿姨，上次的事真是不好意思，我……”我抬起头，迎着他讥讽的目光，也迎着会议室里所有业主或好奇、或鄙夷、或不解的眼神，一字一句，清晰地说道：业主群里每天都在@物业，要求他们尽快修好电梯。业主群里，各种愤怒的言辞刷了屏。连平时最高冷的琳达，都连发了好几条语音，痛斥物业的无耻行径。我不能再忍了。“还敢涨物业费？他们有什么脸涨物业费？服务做成这个鬼样子！”刘主管也来了，拿着个手电筒对着电梯缝照来照去，嘴里念叨着：“奇怪了，怎么会卡住呢？不应该啊……”当我在物业经理黄志军面前，将那一沓厚厚的、用牛皮筋捆着的房产证轻轻放在他油亮的办公桌上时，整个会议室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。黄经理那张习惯了堆笑和敷衍的脸，先是错愕，然后一点点变得惨白，最后呈现出一种接近水泥的死灰色。电梯门“叮”地一声打开，里面站着住在1203的琳达。她是我们这栋楼里最时髦的姑娘，每天都打扮得像要去走红毯，身上喷的香水，隔着三米远都能闻到。我等了大概半个小时，估摸着会议已经进入正题，才慢慢起身，朝着活动室走去。整整三十二本，一本不多，一本不少，代表着这栋“金茂国际”公寓楼里的全部业权。当电梯门“哐”的一声被从外面撬开，张姐家的孩子满脸泪痕地扑进他妈妈怀里时，整个楼道都爆发出一阵欢呼和掌声。物业的人过了十几分钟才姗姗来迟。黄经理西装革履，头发梳得油光锃亮，但面对眼前的情况，他只会叉着腰，大声地对着手机喊：“叫电梯公司的人快点！再快点！你们干什么吃的！”张姐抱着孩子，对我千恩万谢。周围的邻居也第一次用一种全新的、带着敬佩和感激的目光看着我。那一刻，我不再是那个可以被随意无视的保洁阿姨。黄经理的笑容僵在了脸上。他大概没想到，一个保洁阿姨，居然能说出这种话。我伸出手，轻轻拍了拍桌上那厚厚的一沓东西，看着他的眼睛，缓缓地、一字一顿地继续说道：“你不是说，你已经取得了最大业主的同意吗？那你现在，不妨当着大家的面，亲口问一问我。”“金茂国际A座901室，户主，王秀兰。”我看着他的背影，心里明白，这件事，还没完。“阿姨，您和周叔叔，太伟大了。”她由衷地说，“您放心，以后我们就是您的眼睛。这个小区，我们大家一起替您守着！”他走的时候，最放心不下的，还是这栋楼。我转向在场的所有业主，朗声说道：“各位邻居，很抱歉，用这种方式和大家正式认识。我叫王秀兰，是这栋楼的业主，也曾是你们的保洁员。这些年，宏图物业的服务怎么样，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。今天，我以这栋楼唯一业主的身份，正式宣布：从这一刻起，解除与宏图物业管理有限公司的所有服务合同！请你们在二十四小时之内，收拾好你们的东西，离开这里！”更糟糕的是，电梯里当时困着一个刚放学的小男孩，是住在九楼的张姐家的孩子。小李斜着眼瞥了我一下，嗤笑一声：“哟，王阿姨，心肠还挺好啊？你一个扫地的，管得着我们安保部的事吗？有这闲工夫，不如去看看B座那边厕所堵了没。别忘了，你的工资可是我爸发的。”黄志军的嘴巴半张着，喉结上下滚动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，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。他那双平时总是精明算计的眼睛里，此刻只剩下纯粹的、无法置信的惊骇，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荒诞不经的景象。那天的阳光毒辣得能把柏油路烤化。我刚拖完十八楼的走廊，浑身是汗，准备坐电梯下到一楼的保洁工具间休息一下。他算准了我一个“保洁阿姨”，就算懂点东西，也终究是个外人，没资格参加业主大会，更不可能影响最终的决策。坐在前排的琳达，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。她家的房子，房产证上写的竟然是这个她一直瞧不起的保洁阿姨的名字！她张大了嘴，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脸上的震惊和窘迫。在场的业主们也都议论纷纷。我急了：“刘主管，这不是小事！万一哪天出事了怎么办？这关系到整栋楼居民的安全！”可琳达还是立刻皱起了眉，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，毫不掩饰她的嫌恶。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，往电梯的另一角挪了两步，仿佛我身上带着什么病毒。我到门口的时候，正听见黄志军在里面慷慨激昂地发言。然后，在所有人的注视下，我将那沓东西，重重地放在了黄志军面前的桌子上，发出“砰”的一声闷响。更离谱的是，通知的最后一段写着：经物业公司与业委会（一个从业主入住后就从未开过会、成员是谁都不知道的虚设机构）商议决定，本次维修费用将从业主公共维修基金中支出。同时，鉴于近期运营成本上涨，自下月起，物业费将上调15%。我的话像一记记重锤，砸在他脆弱的神经上。而这一切的爆发，都要从三个月前，那个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夏天午后说起。接下来的半个小时，我几乎成了现场的临时指挥。我隔着电梯门，用尽量温柔的声音安抚里面那个吓坏了的孩子，告诉他不要怕，叔叔们正在救他。同时，我指导着几个年轻保安如何配合楼上的操作。刘主管愣了一下，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：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这些？”一些不明就里的业主，似乎真的被他说动了，开始窃窃私语，露出了犹豫的神色。最后，我拿起了我们自己住的那套顶层复式的房产证，把它放在了最上面。我仿佛看到了老周，就站在我对面，欣慰地笑着。也许是我的语气太过笃定，他犹豫了一下，竟然真的带着人往楼顶机房跑去。黄经理也看了我一眼，眼神里充满了惊疑。第二天一早，我没有换上保洁服，而是穿了一件干净的白衬衫和一条黑色的裤子，直接去了物业办公室，点名要找黄经理。我又拿起一本。琳达坐在我家的沙发上，环顾着这个装修得温馨而雅致的家，眼神里充满了感慨：“阿姨，我真没想到……您……您真是太低调了。”“我为什么不能是？”我平静地反问，然后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房产证，翻开，将印着地址和户主姓名的那一页，像展示一张扑克牌一样，展示给离我最近的几位业主看。他这才抬起头，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：“我说没事就没事！你一个扫地的懂什么电梯？再说了，大修不要钱啊？公司预算就那么多，哪能说修就修。行了行了，别在这儿耽误我工作。”“是啊，”我点了点头，眼眶有些湿润，“真好。”他做的第一件事，就是彻底检修了两部电梯，并且只花了不到十万元，用的全都是原厂配件，每一笔开销都公示得清清楚楚。我捏紧了水桶的提手，指甲陷进塑料里。我张了张嘴，想说些什么，比如这部电梯也是公共设施，或者我也为保持它的干净付出了劳动。但最后，我只是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，低声说：“是，是，下次我注意。”我的脚步不快，但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所有人的心跳上。整个会议室，瞬间安静了下来，只剩下我走路的轻微声响。那不是一沓，那是一座小山。“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，救人要紧！”我大声说。来的人确实不多，稀稀拉拉的，大概也就二十几户。很多人脸上都带着不耐烦和事不关己的表情，估计也是被物业催着，不得不来应付一下。“……各位业主，我知道大家对这个费用有疑问，但是请相信我们物业的专业性！我们找的绝对是市里最好的维修公司！安全第一，安全是无价的！至于物业费上调，也是为了给大家提供更好的服务嘛！我们计划下一步把大堂重新装修一下，门禁系统也升级成最新的人脸识别……”“王阿姨，您看，咱们这小区，现在多好。”她笑着说，眼睛弯成了月牙。我拿着手机，翻看着那些聊天记录，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。“王阿姨？今天怎么不穿工作服啊？有什么事吗？”他明知故问。前台的小姑娘看到我，愣了一下，显然没认出我来。“阿姨，您找黄经理有预约吗？”他在通知里特意用加粗的字体写道：“本次会议将决定小区的重大事项，为保证公平公正，必须业主本人持房产证或身份证到场，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委托或代理。”“黄经理，你不是说，这次开会，需要业主本人持房产证到场吗？”“我的妈呀，我们租了半天，房东竟然就是每天给我们打扫卫生的王阿姨？”“天哪！原来整栋楼都是她的！”听完我的故事，琳达的眼圈红了。作为保洁，我每天乘坐这部电梯的次数最多，对它的“病情”了如指掌。我知道它在一楼启动时总会猛地一沉，在十楼和十一楼之间会毫无征兆地停顿几秒，关门时的声音也越来越暴躁，像是两块铁板在互相撞击。我不能再让他这么颠倒黑白下去了。“A座1802室，王秀兰。”他以为他赢定了。坏了很久的楼道灯亮了，枯萎的花坛里种上了新的花草，保安亭里的小伙子换成了退伍军人，站得笔直，对每一位进出的业主都敬礼问好。电梯到了一楼，门一开，琳达像是逃离牢笼一样，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了出去。我看着她的背影，长长地叹了口气。我看着他瞬间失去血色的脸，平静地投下了最后一颗炸弹。第一章 被无视的“透明人”不只是业主，物业公司的人也一样。大堂的保安小李，二十出头的年纪，每天上班不是戴着耳机听歌，就是低头玩手机。有业主进出，他眼皮都懒得抬一下，但只要看到开着豪车的访客，他会立刻站得笔直，露出最标准的微笑。我被他推出了办公室，心里又气又急。黄志军和他的团队，在一片嘘声和邻居们的怒视中，灰溜溜地离开了会议室。第二天一早，我就看到他们的人开着车，把物业办公室里的东西一件件搬走，狼狈得像一群丧家之犬。黄志军脸上的笑容凝固了。“我不懂？”我冷笑一声，“我恰好就懂一点。我这里有当年这栋楼电梯的采购合同和原厂配件报价，要不要拿出来跟你那张单子，一项一项地对一对？”一群人围在电梯口，束手无策。起初，只是偶尔在运行时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异响，像个年迈老人的呻吟。业主们在微信群里抱怨过几次，物业管家每次都用一个“收到，马上安排检修”的表情包来回复，然后就没了下文。小区里很快就恢复了秩序。我每念出一个地址，人群中就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。我每展示一本房产证，黄志军的脸色就更白一分。我的担忧很快就成了现实。为了这个“家”，老周几乎是把命都搭了进去。他没日没夜地泡在工地上，检查每一根钢筋，监督每一车水泥。有一次他从脚手架上摔下来，摔断了腿，医生让他卧床休息三个月，他躺了不到一个月就拄着拐杖又回到了工地。第二章 失控的电梯【付费卡点】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”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，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，“这绝对不可能……你是保洁……你怎么可能是业主……”我下班时特意凑过去看了一眼，只看了一眼，我的血压就“蹭”地一下子上来了。议论声、惊叹声、倒吸冷气的声音，汇成了一股巨大的声浪，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。那些曾经对我视而不见、甚至出言不逊的邻居，此刻都用一种混杂着敬畏、羞愧和难以置信的复杂眼神看着我。电梯里、花园里、大堂里，无论我走到哪里，遇到的邻居都会主动跟我打招呼，脸上带着几分敬畏，也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微笑。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。空气凝固，落针可闻。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，她的动作像一根针，轻轻扎在我心上。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洗得发白的保洁服，和脚上那双沾了点灰尘的旧布鞋，心里泛起一阵说不清的滋味。电梯惊魂事件之后，A座那部客梯彻底停摆了。整栋楼几十户人，每天只能挤那一部又小又慢的货梯，一到上下班高峰期，等电梯的队伍能从电梯口排到大堂门口，怨声载道。“因为你口中那位远在国外的‘周先生’，是我过世的丈夫。而这栋楼所有的房产证，都在这里。”我顿了顿，环视全场，最后目光重新锁定在黄志军那张写满惊骇的脸上，“所以，关于修电梯和涨物业费这件事，我觉得，我的意见，应该就足够了。”而我，王秀兰，这个曾经的“透明”保洁阿姨，一夜之间成了整个小区的焦点人物。我站起身，直视着他的眼睛：“黄经理，我想问问那张四十八万的维修单，是怎么做出来的？”保安小李也立刻从角落里窜了出来，想上前来拉我。第四章 摊牌的业主大会说完，我转身就走，留下黄经理一个人站在原地，脸色变幻不定，像打翻了的调色盘。那布袋看起来很普通，甚至有些土气，和我“保洁阿姨”的身份倒是很相配。第三章 一张“天价”维修单老周走了五年，这五年里，物业换了三家，服务一家比一家差。我看着楼道里的灯泡坏了半个月没人换，看着电梯时不时发出的刺耳尖叫，看着花坛里的月季因为没人打理而枯萎，心疼得像刀割一样。于是，我收起了家里所有的房产证，换上了最朴素的衣服，以一个普通保洁员的身份，来到了这里。“抢钱啊！修个电梯要四十八万？他们怎么不去抢银行！”公示单上洋洋洒洒列了几十项维修条目，什么“进口曳引机更换”、“变频器升级”、“控制主板整体置换”，后面跟着一长串令人咋舌的数字。最后的总计费用，竟然高达四十八万元！我虽然被“解雇”了，但进自己家的小区，自然是畅通无阻。我没有直接去会场，而是在楼下的花园里找了个长椅坐下，静静地看着业主们三三两两地走进活动室。“王……王阿姨，”她低着头，不敢看我的眼睛，“对不起。我以前太不懂事了，说了那么多没礼貌的话，您别往心里去。”他说：“我躺在床上不安心，我怕他们偷工减料，那我这辈子都良心不安。”那是一份关于“电梯大修及更换核心部件的费用公示”。我的手，放在那沓房产证上，开始解开那根已经用了很久的牛皮筋。那片小小的花园，成了我们小区新的邻里中心。那是积压了许久的怨气，在这一刻得到的彻底释放。他“扑通”一声瘫坐在椅子上，浑身像被抽掉了骨头。他看着桌上那堆房产证，眼神涣散，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：“假的……一定是假的……这不可能……”一个星期后，物业终于在A座大堂的公告栏里，贴出了一张红头文件。我被他噎得半天说不出话，只能默默地拎着拖把走开。身后传来他得意的笑声。他猛地抬起头，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，声音颤抖着：“王……王董……不不，王姐！王阿姨！是我有眼不识泰山！是我糊涂！您大人有大量，再给我一次机会！我……我马上把那份报价单撤了！电梯，我们物业自己掏钱修！免费修！”也许是我的穿着和气场与平时截然不同，小姑娘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拨通了内线电话。我把这些情况详细地记录下来，找到了物业的工程部主管。主管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，姓刘，整天端着个保温杯，眼皮耷拉着，一副万事不关心的样子。想到这里，我的眼眶湿了。我擦了擦眼睛，看着窗外璀璨的夜景，心里那个念头愈发坚定。老周，你放心，我不仅要守着它，我还要让它变回你当初设想的那个温暖的、有人情味的家。我辞去了保洁的工作，但还是习惯每天在小区里转一转。我不再穿着那身蓝色的保洁服，而是换上了自己的衣服，但手里有时会拿一把小铲子或者一把大剪刀。他的父亲，正是这家“宏图物业”分管后勤的一个小主管。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我身上。黄志军的演讲被打断，他看到我，脸色立刻沉了下来，像是见了鬼一样。我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。那时候，这里还是一片待开发的土地。我和老周戴着安全帽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泥泞的工地上。他手里拿着一张几乎被翻烂了的建筑图纸，眼睛里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。业主大会不欢而散。或者说，是对宏图物业的人来说不欢而散。我走到他面前，将手里一直拎着的那个看起来有些陈旧的布袋，轻轻放在了会议桌上。所有人的呼吸都仿佛停止了，他们好奇地看着，想知道我这个被开除的保洁阿姨，究竟想干什么。黄志军被这声响吓得一哆嗦。他看着眼前这堆东西，先是疑惑，随即脸上露出了更加轻蔑的笑容。我知道，我已经把他逼到了墙角。接下来，他要么妥协，要么，就是一场彻底的摊牌。“哗——”“王姐，您早啊！”“这是什么？你家的户口本吗？还是你写的检讨书？王秀兰，我告诉你，现在求饶已经晚了！”消息传到业主群里，瞬间炸了锅。张姐在群里发疯似的语音，哭喊着，带着颤音，听得人心都揪紧了。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，最后甩下一句“不知好歹”，便气冲冲地走了。我含着泪点头，那个瞬间，我以为我们会永远这样下去。“阿姨，”琳达终于开口了，声音甜美，但话语却带着冰冷的距离感，“你们物业也真是的，怎么能让保洁和业主用一部电梯呢？这上上下下的，多不卫生啊。”我看着她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写满了真诚的歉意，心里的那点芥蒂也就烟消云散了。我让她进了屋，给她倒了杯水。“王秀...王阿姨？你来这里干什么？我不是已经把你开除了吗？这里是业主大会，闲杂人等请你立刻出去！”他声色俱厉地喝道。然而，黄经理的脸色却很难看。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，我正在花园里给一株番茄修剪枝叶，琳达走了过来，递给我一瓶水。他解雇我，是想剥夺我继续在小区内部活动、接触其他业主的便利。而召开业主大会，要求本人到场，则是他精心设计的一个陷阱。他很清楚，这栋楼里很多业主都是租户，或者常年在外地，根本不可能亲自来开会。只要到场的人数不多，他就可以利用信息差和一些他提前安排好的“托儿”，轻松操控投票结果，把他的方案变成既成事实。这栋楼里的每一个角落，都曾留下我和老周的记忆。从那天起，琳达像是变了一个人。她不再是那个只关心自己妆容的精致女孩，而是成了小区的热心肠。她主动牵头，在我的支持下，组织了一个真正的业主监督委员会，每天在群里发布小区的各项事务进展，收集大家的意见。黄志军见状，更是得意，清了清嗓子，准备进行最后的动员：“我知道，这栋楼里最大的一位业主，周先生，常年定居在国外，一直是由我们代为管理。我已经通过邮件和他沟通过了，他对我们的方案表示了高度的认可和支持！既然最大的业主都没意见，我想我们大家……”他笑了，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。“王阿姨，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。这是我们物业和业委会的决定，是专业的电梯公司出的专业报价，你不懂的。”他脸色一沉，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：“王秀兰！我警告你，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！你再这样，信不信我马上让你卷铺盖走人？别以为上次帮了个小忙，你就有资格对物业的工作指手画脚！”这种无视和轻慢，在这三个月里，我早已习惯。“没事，都过去了。”我温和地说，“你也是无心的。”“金茂国际A座1203室，户主，王秀兰。”“晚了。”我摇了摇头，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，“从你把这栋楼当成你自己的提款机那天起，一切就都晚了。”“A座504室，王秀兰。”我的强硬态度，显然超出了黄志军的预料。“没有，”我平静地说，“你告诉他，我是王秀兰，找他谈谈电梯维修费的事。”他指着图纸对我说：“秀兰，你看，这里，我们要建一个小区里最大的中心花园，让孩子们有地方跑。还有这里，每一户都要有朝南的大阳台，让阳光能照进每家每户。我们盖的不是冰冷的房子，是家，是能让人住一辈子的家。”有一次，我看到一个拾荒的老奶奶在大门口徘徊，想进来捡几个瓶子。小李立刻冲了出去，凶神恶煞地把人赶走，嘴里还骂骂咧咧的，说些有辱人格的话。我笑了笑，给她讲了我和老周的故事，讲了我们是如何建起这栋楼，以及我为什么会去做保洁。我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和议论，只是平静地看着黄志军，一步一步地朝主席台走去。我看到这条通知，心里冷笑一声。黄志军这是想跟我玩釜底抽薪。当天下午，他就接连干了两件事。第一，他让保安小李通知我，说我被解雇了，理由是“不服从管理，严重顶撞上司”。第二，他在业主群里发布了一则紧急通知，宣布将在周六晚上召开全体业主大会，现场投票表决电梯维修方案及物业费上调事宜。我推开会议室的门，走了进去。……我在会客区等了十分钟，黄经理才挺着肚子，慢悠悠地走了出来。他看到我，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，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居高临下的傲慢。住在1203的琳达也坐在前排，她皱着眉，毫不客气地说：“阿姨，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？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。”我看着他，冷冷地回答：“黄经理，如果今天我不插手，你们准备让那个孩子在里面被关多久？如果真的出了事，这个责任，你担得起吗？”“物业开会，她一个保洁跑来凑什么热闹？”黄志军看着那个布袋，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不屑，他冷笑道：“怎么？王秀兰，你还想在这里撒泼不成？我告诉你，没用的！赶紧给我出去，不然我叫保安把你扔出去了！”“好啊，”我点点头，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深水，“我等着你让我走人。不过在那之前，我会把这份报价单，连同我手里的原始合同，一起交给市场监督管理局和住建局。我们看看，到底是谁在胡搅蛮缠。”我只想亲眼看看，我们家的“孩子”，究竟被这群人照顾成了什么样子。所有人的目光，都像被磁石吸住了一样，死死地钉在我面前那沓解开了牛皮筋、微微散开的红本子上。这张通知，就像一颗炸弹，彻底引爆了整栋楼的愤怒。我看着他们慌乱的样子，心急如焚。我想起了老周。当年建楼时，为了搞懂所有设备的原理，他跟着安装师傅学了很久。耳濡目染之下，我也了解一些基本的结构。琳达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，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保安小李则悄悄地、一点一点地往墙角缩，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，生怕我注意到他。他听完我的话，连眼皮都没抬一下，喝了口茶，慢悠悠地说：“王阿姨，这些都是正常损耗，老电梯了嘛，有点声音正常。群里那些业主就是太娇气，住个高层还想跟坐飞机头等舱一样安静？没事的，你忙你的去吧。”